小学时,我最怕写作文。上课时看着题目,脑子里一片空白,拿着草稿纸涂涂改改,第二节课誊写时还数字数,然后加个“的”或“地”,总算拼凑完成。
上中学,写作文更难了,要有感想,天哪!明明没感觉哪来的感想,就像古人所云“为赋新词强说愁”。我是宁做十道代数题,不愿写一篇作文的人。
毕业进工厂,哇!要写大批判文章,师傅自然就把任务派给我们这些学生。没办法自告奋勇找了个苦差事——帮忙抄大字报、出黑板报,就是不要写文章。
以后若干年,我的工作就是与数据打交道。
退休家中,有些寂寞,找人聊天只能偶尔聚聚。无奈,我想到了要是会写文章,把想说的话写下来就好了。
看到老年大学有个“回忆录写作班”,试试看,报了名,老公说我是六十岁学吹打,我说趁现在有时间学学,老得走不动了,在家可写些东西,增添乐趣。
然而,当我踏进班级后,就像回形针遇上了大磁铁,被牢牢吸住了。听沈老师讲课后我方明白,回忆录不是自传,也不是大人物专利,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写。可以写个平民百姓的回忆录、写记忆中的童年往事、写你认为幸福的、刻骨铭心的往事,吐出坎坷旧事,平复创伤心灵。老师说,要像外婆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,但要真实,要写自己内心体验,不要太多修饰,不要写成流水账。
写作欲望被激发起来。我写了第一篇文章“醉酒酿”,没想到下一堂课,沈老师就拿来作点评。并鼓励我还告诉我,文章里缺少什么,如何修改。一时间我很有成就感,哦!原来文章可以这样写。
沈老师教写通讯报导,联系好采访对象带我去采访,对稿件逐字逐句讲解修改,让我知道,写报导要先收集资料,避免文章雷同,要高屋建瓴,有独立思维和自我见解,文章才会有新意。沈老师带我采访点心班老师和同学,指点我列出采访提纲,明确采访角度,如此,我觉得文章写起来很顺。当文章被校刊采纳后沈老师比我还高兴,尤其看到文章被其他杂志社转载,她打电话给我一起分享快乐,她说:“你们是来学写作的,文章被采纳,我比你们还高兴。”
转眼进写作班已有两年余,但每周四上课我乐此不疲,我发现,我爱上了写作。